師生

亦師亦友

皇帝的老師稱為「帝師」,備受崇敬。在紫禁城的紅牆內,1919年,莊士敦(1874-1938年)與13歲的溥儀(1906-1967年)成為師生。莊士敦與這位末代皇帝亦師亦友,並見證他處身大時代中的複雜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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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士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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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儀

溥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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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士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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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士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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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儀

莊士敦是蘇格蘭學者,畢業於愛丁堡大學及牛津大學,1898年來到中國,曾於香港、山東與多個亞洲城市工作和遊覽。他以豐富的學識,為紅牆內的溥儀開眼看世界,不僅向他介紹西方歷史和文化、科技與軍事知識,還向他引見不同的人。

故宮100:皇宮禁苑

本視頻來源自YouTube CCTV紀錄頻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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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4年 溥儀與泰戈爾在故宮合影

故宮博物院提供 

1919年2月,莊士敦與清廷簽訂為期三年的合同,正式成為溥儀的老師,除了教授英文,還授以數學、歷史、博物和地理等知識。莊士敦的月薪是銀幣600元,並提供住宿;如需辭職,要提前三個月致函。一個月後,溥儀在毓慶宮行拜師禮,正式與莊士敦建立師生關係。

莊士敦向溥儀朗讀泰戈爾(1861-1941年)的詩之後,促成了溥儀與泰戈爾的會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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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 電話機

故宮博物院提供

溥儀在自傳*中寫道:「我15歲那年,有一次聽莊士敦講起電話的作用和構造,動了我的好奇心……我就叫內務府給我在養心殿裡也裝上一個。」後來,莊士敦曾向溥儀介紹胡適(1891-1962年),溥儀便打電話給胡適:「由於聽莊士敦師傅的介紹,知道了有位提倡白話文的胡適博士。」胡適向莊士敦求證後,與溥儀在紫禁城中見面。

*參看溥儀,《我的前半生》,北京:北京聯合出版公司,2018,第三章第七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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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 溥儀、婉容、莊士敦與加拿大總督威靈頓夫婦合影

故宮博物院提供

在莊士敦的引薦下,加拿大總督威靈頓夫婦與溥儀及婉容(1906-1946年)會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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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 穿著西裝的溥儀

故宮博物院提供

溥儀的自傳*中提到,他15歲時為了模仿莊士敦的英國紳士打扮,吩咐太監到街上買西裝。結果,西裝不但過大,溥儀還把領帶像繩子似的繫在衫領的外面。莊士敦看了很生氣,因為他覺得穿不合身的衣服不是紳士,而是「beggar boy(乞丐男孩)」。第二天,莊士敦特地帶來專業的裁縫為溥儀量尺寸造西裝。

*參看溥儀,《我的前半生》,北京:北京聯合出版公司,2018,第三章第五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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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 把玩懷錶的溥儀

故宮博物院提供

相較於溥儀的積極西化,莊士敦則十分欣賞中國文化,希望溥儀加以保留和傳承。溥儀結婚那天,曾穿上一套不符身份的西式獵裝,無意中被莊士敦的外國朋友見到,莊士敦知道後,氣急敗壞地責備了他一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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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 莊士敦與溥儀、溥傑、潤麒在御花園的合照

故宮博物院提供

莊士敦與漙儀和其他皇室成員常在御花園一起玩耍,打成一片。溥儀更請莊士敦給自己起了外國名字「亨利」,不單給皇弟皇妹們起了外國名字,更給妻子婉容就叫「伊莉莎白」,還會以中英夾雜的方式說話:「威廉姆(溥傑(1907-1994年)的名字),快給我把pencil(鉛筆)削好……好,放在desk(桌子)上!亞瑟(溥佳(1908-1979年)的名字),today(今天)下晌叫莉莉(我三妹的名字)他們來,hear hear(聽聽)外國軍樂!」*

*參看溥儀,《我的前半生》,北京:北京聯合出版公司,2018,第三章第五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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溥儀


莊士敦

溥儀在這位老師的影響下,溥儀深受西方文化的影響。在自傳《我的前半生》*中,溥儀寫道:「在我結婚前後,毓慶宮的最後一年裡,莊士敦已是我的靈魂的一部分。」溥儀不僅在莊士敦在中國期間為他專門準備了居所,還在離別時送上禮物。

*參看溥儀(2018再版)。《我的前半生》,北京:北京聯合出版公司,第三章第五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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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 莊士敦照片

故宮博物院提供 

莊士敦十分熱愛中國文化,並精通漢語,47時歲成為溥儀的英文老師,溥儀對他的第一印象是「硬梆梆」:「他的腰板很直,我甚至還懷疑他的衣服裡有甚麼鐵架子撐著。」溥儀賜他頭品頂戴,圖為莊士敦穿戴著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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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19年 莊士敦僱傭合同

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

1919年2月,莊士敦與清廷簽訂為期三年的合同,正式成為溥儀的老師,除了教授英文,還授以數學、歷史、博物和地理等知識。莊士敦的月薪是銀幣600元,並提供住宿;如需辭職,要提前三個月致函。一個月後,溥儀在毓慶宮行拜師禮,正式與莊士敦建立師生關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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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 莊士敦與溥儀等在養性齋花園合影

故宮博物院提供

溥儀特意把這位置上佳的宮殿──養性齋,賞賜給莊士敦作書房兼卧室,溥儀亦時常到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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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車頭形風雨表

故宮博物院提供

養性齋內主要選用各式西洋用品和家具,用來測量溫濕度的鐘錶就是其中一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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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5年 溥儀贈送給莊士敦的折扇

倫敦大學亞非學院圖書館藏

1925年2月,溥儀在莊士敦不知情的情況下逃往天津的日本租界,莊士敦的帝師歲月正式結束。同年冬,英國外交部派莊士敦往山東威海供職,他在赴任前先去天津看望學生溥儀,溥儀為恩師送上離別禮物,上有古詩:

行行重行行,與君生別離。

相去萬余里,各在天一涯。

道路阻且長,會面安可知?

胡馬依北風,越鳥巢南枝。

相去日已遠,衣帶日已緩。

浮云蔽白日,游子不顧返。

思君令人老,歲月忽已晚。

棄捐勿復道,努力加餐飯。


末尾寫道「伏為志道師傅書」,「志道」是「Johnston」的諧音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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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 花卉冊

倫敦大學亞非學院圖書館藏

溥儀還贈送莊士敦清代畫家陳舒(1612-1682年)的《花卉冊》,第一頁是牡丹,代表富貴吉祥,表達溥儀對老師的祝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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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4年 《紫禁城的黃昏》:溥儀寫的序

故宮博物院提供 

莊士敦其後返回英國,撰寫《紫禁城的黃昏(Twilight in the Forbidden City)》(1934年),以第一視角紀錄在紫禁城生活的點滴。當中多次提及溥儀,並讚揚溥儀的學習天賦。溥儀更親自為他以中文寫序,並鈐印「宣統御筆」。

白壽山石雙獅纽「宣統御筆」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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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4年 《紫禁城的黃昏》封面

被逐出宮後的溥儀不願意被外國人注視,但《紫禁城的黃昏》出版之時,他還是應莊士敦的請求,讓莊士敦出版他在龍椅上的照片,如莊士敦寫道: 

「除非身穿最樸素的中式服裝,否則他就極不願意讓別人,尤其是外國人見到他。本書收錄了一張他坐在龍椅上的照片。我相信,那是他允許別人拍攝的唯一一張此類照片。這是我特意提出請求拍攝的,他勉強同意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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